第3章

果然，李师傅虽然诧异，却没立即否决：“你有什么想法？” 许思月紧了紧手。 她在报纸上看到，上个月8号，麦当劳刚在深市开了第一家店，立即引发了快餐热潮…… 深吸口气，许思月眼神坚定，告诉李师傅。 “我想做薯条。 两天时间。 国营饭店卖薯条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很快有人专门来吃，连带着饭店的生意都带好了。 这消息也传到了梁叙言的学校。
好半响许思月才终于找到声音，只问：“妈怎么样了？”
梁叙言打量她一眼，关上病房门：“妈已经睡下了，回去吧。”
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只隐约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两人打着手电筒往家走，许思月沉默跟在梁叙言身后。
梁叙言走得很快，她只要慢一步就追不上他。
细细想来，两辈子，她好像都没和他并肩走过。
——“我们不是一路人。”
梁叙言前世说过的话猝然钻入许思月的脑海，她有些无奈，更多是醒悟后的酸楚。
——她和他，确实不是同路人。
许思月有些突然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打听你过去的事。”
梁叙言没有回答。
走了两步后，她才听见梁叙言冷淡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娶了你，就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尽管放心。”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翻篇吧。”
是啊，放心……
许思月苦涩一笑，她清楚知道梁叙言没说谎。
前世那段十多年的婚姻里，就算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但确实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离婚时也给了一大笔钱，让她回国后能用这笔钱安度晚年。
他除了不爱她，什么都好。

许思月把‘翻篇’两个字细细咀嚼，长吁了口气。
她想，她该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
隐约的狗吠声骤然变重，从一旁小巷猛地窜出两条追逐的野狗来。
许思月吓一大跳！
下意识猛拉住身旁人的手臂，声音颤抖：“有狗！”
她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他身上。
梁叙言身形微僵，随即用手电筒晃了晃。
“都走了。”
听见这话，许思月才松了口气。
又急忙松开他：“抱歉，我怕狗。”
梁叙言神色不太自在，胡乱点了点头。
他能感受到许思月身上传来的源源热度，在寒风中像个火球，忽的让他记起前几天早上和许思月同床醒来的场景。
一时之间，他心里莫名涌上异样的感觉。
回到家里。
睡前，许思月看见床上仅剩的一床被子，当即转身就要去拿另一床。
前两天她和梁叙言轮流在医院守夜，都忘了这回事。
走到门口，梁叙言却突然叫住她：“就这么睡吧，再分被窝睡，到时候妈出院回来看见又要气坏了身子。”
许思月一愣，但还是去拿回了被子。
“等妈回来，我就放回去。”
她说得自然，梁叙言却有些古怪的心烦。
……
次日。
许思月醒来时，梁叙言已经不在家里了。
她没当回事，照常去上班。
只是几天过后。
许思月的菜还是没卖出几单，心里不禁满是失落。
看着丁宇成的得意眼神，许思月咬牙，鼓起勇气去找了李师傅。
“李师傅，我想换道新菜。”
许思月知道，如果直接去找经理，肯定刚提出就被否决，便先找好说话的李师傅帮自己撑腰。
果然，李师傅虽然诧异，却没立即否决：“你有什么想法？”
许思月紧了紧手。
她在报纸上看到，上个月8号，麦当劳刚在深市开了第一家店，立即引发了快餐热潮……
深吸口气，许思月眼神坚定，告诉李师傅。
“我想做薯条。”

两天时间。
国营饭店卖薯条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很快有人专门来吃，连带着饭店的生意都带好了。
这消息也传到了梁叙言的学校。
这天中午。
教师办公室的老师聊起这事，都约着说要去尝尝。
梁叙言身边的同事招呼他。
“老梁，你去不去，你老婆最近都不给你带饭了，你难道要自己一个人去吃食堂？”
梁叙言闻言就是一愣。
他才反应过来。
之前许思月每天早上都会做好饭给他带过来。
以前他从未在意这件事，此刻被人点醒，竟莫名有些不爽。
以往这种事，他肯定是要拒绝的。
可不知怎的，想到许思月就在国营饭店工作，梁叙言直接答应了。
“去。”
……
国营饭店。
正值饭点，许思月的打菜台前排起了长队。
丁宇成在那头看得眼都直了。
许思月可顾不上他，正忙得大汗淋漓，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
很快，门口又进来一群人。
她抬眼看去，却是一愣。
是梁叙言和他的同事。
许思月下意识要打招呼，却在看见梁叙言冷淡的神情时当即收敛。
也是，他怎会想跟她相认……
她低头继续工作，没过多久，一位女教授拿着票过来要了份薯条。
许思月麻利炸好了一份薯条，但递过去时，却不小心番茄酱弄到了她身上。
“对不起！”
许思月连忙道歉，下意识拿帕子过去给擦。
谁料女教授直接把她手一拍，眼里满是嫌弃。
“别碰我，你那手多脏啊！全是油！”
“我这可是新买的羊毛大衣，洗不干净你可得赔的！真是晦气！早听说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差，没想到吃顿薯条还能搞成这样！”
许思月被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说得懵了。
就在这时。
梁叙言却走上前来：“抱歉，王教授，你衣服的干洗费我来赔。”
这话让女教授一愣：“梁教授，你这说的什么话？是这厨师搞的，关你什么事？”
已经有不少人围在这儿看热闹。
许思月心口一紧，正要开口，却听梁叙言说——
“她是我妻子，我理应赔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不住打量两人。
——梁叙言一身笔挺西装，许思月满身油污，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女教授尴尬的变了脸色，连连摆摆手：“也没什么大事，算了。”
待人离开。
许思月心情复杂地朝梁叙言道谢：“谢谢。”
梁叙言却突然问：“你今天几点下班？”
这话让许思月有些诧异：“你要等我下班？”
梁叙言有些不自在，点头。
“妈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去看她。”
这话一出。
许思月没做他想，点点头：“那你等等，我七点就能走。”
下班后，许思月和梁叙言一起去了医院。
病房里。
李梅华忍不住问：“你们跟妈说实话，我这病是不是好不了？”
梁父是得癌走的，李梅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许思月立即温声安慰她：“妈，你想多了，医生都说你情况恢复得好的话，下个月就能出院了！”
话虽然这样说。
一旁的梁叙言却眼神一暗，他记起刚刚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你母亲病情暂时是稳定，但要想根治，还是得去国外。”
他的手不觉揣进口袋攥住了一张单子。
那是从国外寄来的聘用邀请函。
听许思月这么说，李梅华没说信不信。
片刻，她突然开口：“叙言，你带思月去你张伯那做身旗袍吧。”
许思月刚想说话拒绝，手却突然被梁叙言拉住。
“好。”
隔天就是休息日，梁叙言带许思月去了裁缝店。
定做需要量体，张裁缝见是梁叙言，竟是直接将软尺塞给他。
“真是不巧，今天店里的女员工请假了，叙言你就直接给你爱人量一下吧！”
张裁缝打帘就走。
密闭的换衣间，昏黄的灯光下。
梁叙言和许思月面面相觑。

梁叙言僵在原地。
他自小便被李梅华带着来做衣服，自然知道怎么量体。
可是……
许思月更不自在，伸手：“我自己来吧……”
梁叙言下意识抬头躲过：“我来，你自己量的不准。”
……
“张开手。”
“不要吸气。”
男人的手环过女人的腰，他冰凉的手指不时沾染上她滚烫的体温。
安静的室内，许思月只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却分不清是谁的。
量完后。
两人走出换衣间，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时，许思月才发现梁叙言的耳尖竟泛了红，霎时，她心口微微一颤。
旗袍定做，要过段时间才能拿，两人拿了票后离开。
但从这天后，许思月却感觉梁叙言好像变了，偶尔还会来接她下班，还说是正好路过。
或许是李梅华让他这样做的吧……
许思月只能这么想着，克制自己再对梁叙言胡思乱想。
她逼着自己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很快，当初跟经理约定好的一月之期就到了。
许思月碾压式的赢了。
可事到关头，经理却说：“这个月饭店的生意很好，你们两个都有功劳，我已经跟上头申请过了，你们两个都能留下转正！”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月生意好完全归功许思月的薯条，经理却将功劳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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